“阴换阳。”
小绿张开嘴,低低念着。
符金玉身形瞬间消失。
下一刻,一道巨型十字回旋镖高速转动,切开马车外壁。
血肉飞溅!
“破坏优美的作品,机关人偶真是不懂艺术。”
符金玉闪烁出现在军阵当中,这时军队刚刚集结,他们甚至还没有分配好作战阵型,而是呈方阵模样,有些人举着火把,火把的火光成了阴换阳的媒介!
士兵们吓了一大跳,符金玉此时手里抱着一个头颅,不,准确说,她的掌心和头颅的脸颊完全相连,小绿的头颅变成了她肢体的一部分。
但士兵还来不及反应,就用呼啸声从头顶响起。
轰!
远处轰来的炮弹在军阵里炸开。
机关木偶预判了阴换阳的落点,提前轰击过来。
气势浮现,符金玉在攻击当中完好无损,还顺带保下了靠近的几个士兵,其余士兵都被炮火轰碎,高温破坏了他们血肉的活性。
刺啦,刺啦。
符金玉身上突兀长出了好几根肉刺,狠狠穿过几位幸存者士兵的身体。
他们发出惨叫,不一会儿便没有了声息。
随后,他们的骨骼与血肉快速变化,像被小孩子玩捏的橡皮泥。
几根蜘蛛般的大脚出现,把符金玉映衬地像是一个巨型蜘蛛。
“你的本体竟然一直躲在我们当中?”
远处,银发木偶飞速赶来。
明境可以识破明境以下命修的变化之术,但同为明境层次,虽然制造的血尸也会被发现,但本体改变自身血肉的“血肉雕刻”没有灵力流动,不会被识破。
谁也没有料到,当时这位不死者竟然没有逃跑,反而以符金玉的模样潜伏在了千风城。
恐怕最开始,她是以为余真人会追踪她逃掉的血尸身躯,在自身战力不足时故意冒险,而真正潜伏下来后,她就顺势而为,装作被“自己”严重伤害到了心灵的样子!
“我得谢谢你们。”
符金玉的蜘蛛腿猛然一跃,她跳到房区当中,借助复杂的地形逃跑,不断改变逃跑的方向,让银发木偶无法预判给出轰击:
“谢谢你们……为我的晋升,送来了自己。”
轰隆隆!
雷声响起,天边有雨降下。
梅先锋震惊地站在校场上,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一位气境就陨落了,两位明境打了起来,顺带炸死炸伤好一片他的战团士兵。
战斗节奏太快。
他感到下雨,伸手一看,血红色的雨滴落在自己手上,被覆盖全身的气势蒸腾。
“这雨有问题!”他大吼道:“快避雨!快!”
战场上的银发木偶此时有两人,一人在追杀符金玉,另一人面前出现大炮,她在制造炮弹,往符金玉身边轰击。
她的攻击目标不是不停改变方位的符金玉,而是房区内的人类聚居点。
一旦符金玉靠近他们,想把他们变成血肉,银发木偶就将他们提前轰杀,不让符金玉获得足够的血肉。
银发木偶感到了不安,不仅是因为她被迫轰杀平民,还因为符金玉明显在往某个特定的地方逃,她逃的方向不是城外,也不是自己和余积薪相连的直线方向。
“不好!”
银发木偶本人也动了,不在原地用炮火轰击,而是手中变出弩炮,追着两人而去。
千风城内有许多山峰,山峰内有古代挖空的矿洞,那些矿洞也变出了城市的一部分,居住着大量的人口!
山内人的人口甚至比山外的人还多!
符金玉逃跑的方向,就有一处山洞!
一旦躲进山体内,银发木偶的战力就被她切割了,远程抛射火力将无法支援战场,她能形成短时间内的一打一!
最开始,银发木偶根本没算到她会往山体内跑,因为那样很容易被另一队封住出入口,被瓮中捉鳖。
军营里,李应武跑到梅先锋身边,脸色难看道:“梅团长,该怎么办?”
天空中血雨落下,腐蚀着两人的气势,虽然不知道这雨到底是什么东西,但两人都不敢放开气势,只能忍受气势不断被腐蚀的疼痛。
梅先锋道:“追。”
局面优势仍在他们这边,但如果放弃银发木偶逃掉,让她在余真人被赶来之前阵亡,就算他们事后活了下来,清风亭的震怒也承担不起。
李应武也想明白了这点,大喊:“妈的,梅千衡这狗娘养的!”
他彻底破防了,他只是个开书院的,上次被喊来打打顺风仗也就罢了,这次被叫来打明境,他真是想操了梅千衡的妈。
梅先锋虽然觉得自家主公被骂,脸上很没面子,但现在也不是争吵的时候,便闷头追着,边追边大喊,带上自己战团的残余士兵。
梅先锋心疼啊,心在滴血,那可是自己亲自挑选,训练出的战团士兵,每个人他都认识,他还会逢年过节去看望他们的家庭,有人受伤生病,还会嘘寒问暖,这些自己最亲的亲兵,和他有冥冥中的联系,他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,在状态最好时,他甚至可以在激战中借得他们的灵力。
每个人都是他战斗力的一部分,没损失一个人,他的战斗力上限就下降了一分!
“跟上梅将军!”
有士兵大喊,他们淋着血雨,走在梅先锋身后。
战团士兵对自己的将军无比忠诚,愿意为他死战,哪怕情况诡异,哪怕有人被炮弹轰杀,其他人都跟了上去。
梅先锋知道,这时不是心疼士兵的时候,身为将军,身为气境战修“领袖”,平日里可以爱兵如子,但战时必须用兵如泥。
“众军,随我征战。”梅先锋说道,他声音不大,但他的战团士兵们似乎能听到他的话,也因此,他们变得无比激昂。
李应武跟在梅先锋身后,他低声哼唱音乐,这些乐声穿透雨幕,让人身心震**,充满勇气与血性,不再懦弱恐惧。
……
远处,陈景辉还在集结墨军与民团士兵,忽地炮声惊响,有血雨来袭。
“她出手了,在攻击另一队。”余积薪说道:“我先过去。”
他走了没几步,皱起了眉:“这雨是怎么回事?明明没有灵力流动,却能腐蚀气势?”
向碧霄身体忽然颤抖。
陈景辉把念力分过去一些,将她防护住。
“这莫非是?”陈景辉有些不确定地问。
“嗯……”
向碧霄说:“是血海里的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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